老李头的理发摊子火了。退休证往兜里一揣，推子剪刀一亮相，小区门口支个折叠凳就开张。“5元快剪”的招牌底下队伍就没断过，退休教师的手艺又快又稳，街坊们翘着大拇指说：“比连锁店68元的老师傅还利索！”老爷子每天乐呵呵揣着两百多块回家，愣是把“发挥余热”演成了励志连续剧。
巧了不是？同个社区的老张头退休前也是重点中学的学科带头人，每月八千多的退休金到账短信叮咚一响，儿女都眼馋。可这位老先生偏和垃圾桶较上了劲，天天雷打不动拎着麻袋翻腾。塑料瓶、硬纸壳在他眼里都是宝，弄得保洁阿姨欲言又止——毕竟人家指着这堆废品给孩子凑补习费呢。儿子实在看不下去：“爸，您这退休金都顶我工资了，就别抢阿姨饭碗了吧？”老张头攥着刚掏出来的矿泉水瓶愣在原地，半晌没吱声。第二天麻袋真没出现，他还把阳台囤了半年的快递箱全塞给了保洁员。
你瞧这反差！一个靠真本事把退休金翻倍，一个揣着金饭碗偏要捡钢镚。不是说捡废品丢人，可明明能舒舒服服含饴弄孙，老教师们到底图什么？理发的老李搓着布满粉笔灰印子的手直乐：“站在讲台是育人，握着剪刀也是服务人。”这手艺活让他腰板挺得比上课时还直。而老张家阳台上，如今辣椒红得发亮，番茄沉得压弯枝，肥料全是老爷子用果皮菜叶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堆肥。送菜给邻居时他眼睛发亮：“这可比批改作业有意思！”
说白了，退休金能管温饱，管不住心里那团火。教师当了一辈子“孩子王”，忽然退下来，满身本事没处使，客厅沙发坐久了能把人憋出病来。老李的推子咔嚓响，剪掉的是无所事事的憋闷；老张的堆肥桶咕嘟冒泡，发酵的是滚烫的生活热情。那股子研究堆肥配比的劲儿，和他当年熬夜出模拟卷的神态一模一样——人总得找点事儿证明自己“还有用”。
有人说退休就该彻底歇着，可你瞅瞅小区里那些整天念叨“骨头疼”的闲散老人，反倒不如这些折腾出新花样的老教师精神头足。别动不动扯什么“抢底层饭碗”，捡废品的老张听劝后转头种出阳台农场，新鲜蔬菜往谁家送得最多？正是那位保洁阿姨！用老张儿子的话说：“老爷子现在见着烂菜叶子比见着亲儿子还亲热。”
所以啊，讨论师德师风前，不如先读懂这些老教师的寂寞。讲台撤了，魂儿还在“做事”里活着。五千块退休金和五毛钱纸箱，在老爷子们心里份量可能差不多——能证明自己没成废人就行。社会总爱给退休生活画个框：带孙子、跳广场舞、医院打卡…可谁说快剪摊的火爆、阳台番茄的红艳，不是最生动的“老有所为”？
明天您家楼下，说不定哪位退休教授正琢磨着开修鞋铺呢。别急着举报，先问问他——老伙计，这鞋钉敲得比当年板书声还好听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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